因为出生在农历的七月十五,很多人叫我鬼婴
出生在七月十五的人,在我们那里的老一辈口中有一种说法,叫做不吉利。因为那天是鬼节,所以,我从出生的那天开始,就有很多人叫我鬼婴。
当然了,我的父母还算开明,对于这些话都是充耳不闻。
可是呢,自打我记事起,我的人生就好像没有顺畅过,一直都是磕磕绊绊的。
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总是生病不说,就连走长路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们村儿在大深山里,那时候还没有通公路,所以,要出去,要上学,只能走一段很长的山路出去。
每一天早上走到半路的时候,我就会开始作呕,然后狂吐不止。就因为这件事情,倒是苦了我爸很多年,得知了我不能走路之后,每天去上学,都是我爸把我背着去学校的。
从三岁左右开始,我就一直做同一个梦,在梦里,我进了一个车间,车间里面是一排排亮着五颜六色灯光的机器。
整个车间显得格外的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可是我却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每一个机器的样子。
穿过这个车间,是一扇门,门的另一头是一条柏油马路。也就是我们现在常见的沥青路。
那时候,别说是沥青路了,就连水泥路我都很少见,也别说什么在电视上见过之类的,我们家那会儿根本就没有电视,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我们家那时候,是一贫如洗。
出了门,我会走上那条柏油马路,看着宽阔的路面,一望无际,平坦无垠,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可是每当这个时候,就会出现两个一身黑的小鬼,长着一张怪异的脸,鼻子有牛鼻子那么大,一张血盆大口,上面还穿着一个唇环。似乎还能够看见有一些白色的东西从那两个小鬼的嘴中不停的吐出来。
身子看着就跟我差不多,但是一点都不协调,手短脚短,看着无比的别扭。
他们会从很远的地方一直冲过来,所过之处,整个柏油马路会被全部毁坏,而后,那一张骇人的大脸会直接贴在我的脸上。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立马醒过来,其实,是被吓得哭醒的。
这个梦,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直到十一岁那一年,那个梦再也没有出现过。
十一岁,发生了一件我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事儿。
我病了,莫名其妙的就病了。我的肚子突然从某一天开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一样,不停的牵扯着我的肠子,疼得我,每一天只能佝偻着身子,蹲在地上。
甚至想坐一下,想站一下,都完全不可能,只要身子稍微伸直一点,那种疼痛就会像钻心的一样袭上来。
一开始,全家人也都没当一回事,毕竟我从小就身体不好,像是肚子痛那都是家常便饭了。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以前持续几天就会好了,或者是吃一颗止痛药也能够压下去。那一次,我足足疼了一个多月。
那一个月里面,我粒米未沾,每天靠着喝豆花生存下来,而且,不能有油,不能放盐,否则,一喝下去,就会立马吐出来。
我爸妈急了,带着我去医院,可是医院的医生检查了之后,说我的肚子什么问题也没有,还告诉我爸,说我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现在想起来,我就算是装,也不会天天饿着肚子装啊。
况且,那一个月正是寒假的时候,家家户户大鱼大肉,对于我们家来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够吃几顿好的,我有必要在那些日子装?
当然了,我爸一点儿也不相信医生的话,医院后来也给我开了一些药,基本上都是些止疼的,消炎的之类的。
可是药物对于我来说一点儿用都没有,吃下去,不到三分钟稀里哗啦的全部又给吐出来。
那一个月,我爸妈一直都没有安宁过,带着我到处跑,中医,西医,都看了个遍,家里的一点钱,也总算是花光了。
回村里,这时候,村里开始出现了传言。
最起先,有人拿我的生辰八字说事儿,然后又有人开始重提鬼婴的事情。
一时间,整个村子里面说什么的都有,说我是鬼婴,是鬼投胎,现在肚子疼,是小鬼要从我的身体里面出来。
反正各个版本,是五花八门。
这些话,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知道了,甚至与一些跟我年岁差不多的孩子,都开始不愿意和我一起玩,见着我,立马就跑了。
那一个多月,是我这二十几年以来,最难熬的一段时光。
别人家欢欢喜喜过大年,办年货,打糍粑,而我呢,只能每天躺在床上,不停的呻-吟着。
我记得,那时候我爷爷不知道听谁说了,给我从村里找来了一个道士。
那道士看了我之后,一口咬定我是鬼投胎,要驱邪。
记得那时候我爸是好酒好菜的伺候,那道士在我们家是蹭吃蹭喝了三四天,每一天就进来我房间看我一眼,象征性的给我把把脉,还做法烧纸,搞得倒是有模有样的。
我也以为那个道士给我驱邪之后,一切就会好起来的,可是,等到那道士从我爷爷手里收了钱,走了之后,我的病情依旧没有任何好转。
甚至一天天的恶化,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我记得那时候我爸给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不管是什么,也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不会放弃我,我是他的儿子,他有责任让我好起来。”
所以,我爸四处借钱为我治病,什么针灸,什么哈慈五行针,各种各样奇葩的方法我都试过了,甚至还有人给我用烟熏。
可是到头来,我的病情依旧在一天一天的恶化。
而村里的传言,也越来越离谱了起来。
我记得我那天无意之中听到有人说,说我鬼投胎,小鬼在肚子里面要出来,等到我死的时候,小鬼也就要出来了,到时候,整个村子都要完蛋。
好几次,我听着这样的传言,我都哭了,我甚至也开始怀疑这些话是不是真的。
那天,我跟往常一样,一大早起来,佝偻着身子,忍着病痛,洗脸,刷牙,喝了一点豆花之后,我就又开始蹲在自家门前。
我正想着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我是不是已经活不久了,这时候,以前两个跟我经常一块儿玩的男孩儿从我面前跑了过去。
我太久没有跟玩伴一起玩过了,我就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那两个孩子听见了我的声音都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我,他们俩都是一脸的木讷,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可是呢,只要看着他们能够停下来,我心里就非常高兴。
吃力的站起来,双手捂着肚子我就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也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颗大石子儿朝着我的面门就飞了过来。
我躲闪不及,石子儿正中我的额头,当时我就懵了,我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个同龄玩伴,他们看着我,就像是看一个怪物似得,每个人的手里都还抓着一把石子儿。
其中一个喊了一声。
“他是个鬼孩子,我们打他!”
随后,一颗颗石子儿不停的冲着我飞了过来,我根本就没地方躲,我护住自己的脑袋,蹲下来,哭了。
我记得那一天我哭得很伤心,这两个孩子以前可是我最好的玩伴啊,怎么现在也这样对我呢?
我不记得我被打了多少下,我只知道等我再抬起头的时候,出门了好多年的二舅,站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二舅,我十一岁之前也就见过几次面,是我妈的堂哥,出门几年,干什么去了,去了哪儿,没人清楚。
一回来,哪儿也没去,先是到我们家报了个到,随后就回去了。直接把自个儿锁在房里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清早,提着一个布袋就直奔我家里来了。
正因为这个好多年没有见过面的二舅突然出现,我的人生,从那一刻开始,翻天覆地!
一进门,二舅也没说话,连我爸妈给他打招呼,他也没有理会,也不晓得搞些什么,在我家屋子里转悠了一个早上,早饭都没吃。
中午,二舅进了房里,当时我由于肚子疼得厉害,一直卧床不起,见二舅来了,也只能勉强的笑了笑,根本就没力气说一句话。
二舅呢,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指着我的脑门子就是一巴掌,吓得我妈赶紧护了过来。
“我说二哥,你干啥呢?这孩子现在病着呢,经不起你折腾!”
我妈护子心切,一把将二舅从床前给推了出去,可是,等我妈再回来,看了我一眼,整个人都惊呆了。
嘴里头一个劲的大喊着什么,我当时被二舅那一巴掌拍得有些神志不清,我妈具体喊了啥,我也没听明白。
不过,没一会儿,我爸带着我二舅就冲了进来,进门一瞧,我爸也傻了眼了。
指着我就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这……这是咋回事?我儿头上咋有个黑东西?”
我虽然迷糊,可是这一句话我听得那是清清楚楚,黑东西,究竟是个啥东西?能把我爸妈给吓成这样了?
我当时也比较慌乱,哭着喊着,想让爸妈告诉我我头上究竟是个啥东西。可是,不管我怎么哀求,爸妈也始终没说。
过了一会儿,二舅把我爸妈给支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二舅手里头抓着他来的时候携带的布袋子,慢慢的走到我的床前,搬来了一张椅子。
“娃儿,能起来不?”
面对二舅的要求,我虽然有些莫凌两可,不过,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擦干了眼泪,我双手撑着床铺,很是吃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坐在了二舅搬来的椅子上,二舅示意我脱了衣服,我也照做了,只是我实在是没力气了,最后,在二舅的帮助下,费了好大劲儿这才把上衣给脱了下来。
寒冬腊月,顶着零下几度的严寒,我光着膀子,就这样坐在椅子上。
二舅也没说啥,一个人在布袋子里捣鼓了一阵儿,从布袋里掏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能记得的只有一张卷起来的大黄纸,还有几枚铜钱,一个类似于惊堂木一样的东西,还有几根五颜六色的丝线。
“娃儿,二舅今儿帮你保命,一会儿不管看到了啥,你都不要慌,二舅自有办法!”
二舅手里头抓着那个类似于惊堂木的东西,走到我面前,冲我嘀咕了一声。
我那时候真是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所以,一听二舅说还能保命,自然是言听计从。不住的点头。
随后,二舅拿着惊堂木,这里方便打字,暂且就这么叫了。
拿着惊堂木,左手比了一个我看不懂的手势,在惊堂木上面儿随意的画了一通,而后,手持惊堂木往我额头上一拍。
刹时,我只觉得有些天昏地暗的,差点儿就昏了过去,而就在这时候,几年没有再出现的小鬼,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小鬼依旧是那一张黑漆麻乌的脸,依旧张着他那血盆大口,不过这一次,显然表情更加狰狞,吓得我,坐在椅子上,那是一动不敢动。
“小鬼,别挣扎了,老子今儿收了你!”
二舅动作那叫一个迅猛,三两下,把卷起来的黄纸打开,足足有一米多长,绕到我的身后,二话不说,黄纸直接拍在我的后背上,啪的一声响,拍得我一个踉跄,差点儿从椅子上给摔了下来。
黄纸拍在后背上,有些火辣辣的疼,好像被火烤一样,于此同时,刚刚出现在我眼前的小鬼脸不见了。
二舅手里抓着两枚铜钱,嘴里念叨了几句我完全听不懂得咒语,又在手心里搓了搓,铜钱往我背上一颗一颗打了两次,而后,迅速将黄纸收了回来。
三下五除二,咬破自个儿的手指,将我的生辰八字用血写在了黄纸上。
几下对折,折成了巴掌大小,取出五彩丝线,将黄纸缠了个严严实实。
“娃儿,以后你可就跟别人大不一样了!”
二舅当时这么说了句,我也没听懂,毕竟,我从小就跟别人不太一样,那些风言风语,我又怎么可能不晓得呢?
之后,二舅找了一块儿三岔路口,把黄纸给埋了进去,又烧了三柱香,这才回来了。
回来之后,跟我爸两个人锁在屋里谈了很久,直到吃过了晚饭,天都黑了才离开了。
说来也奇怪,自那天以后,我的病情一天天好转,身上的黑色水泡一个个的消失,只留下一些乌青色的疤痕,肚子也再没有像那样疼过。
一切,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这样,很平静的又过去了七年,直到我十八岁那一天,我才明白了二舅当时给我说的那句话的含义。
十八岁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原本在学校好好的,一个脑抽,我就离开了学校。
离开学校之后,没多久,就迎来了我的十八岁生日。
那一天,从来没有给我过过生日的二舅,突然就来我家了,看着一脸喜气洋洋的模样,可是,从二舅眼里不难看出,他似乎有些心事。
不过,当天还是很热闹的,家里来了不少人,就连一直不怎么待见我的奶奶也过来了。
白天,过得很快,我也没意识到即将会发生的事情,直到晚上七八点多,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二舅,还留在我家里。
当时我问他了,他说他好久没过来了,今儿就住在我家里不走了。
那会儿,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二舅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自从十一岁那年救了我的命之后,我就一直抱着感恩的心。
当天夜里,我陪着二舅聊到了深夜,二舅告诉我,前些年一直不见人,是去了外地学艺,刚好学成回来,听说我得了重病一直不见好,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给我瞧瞧。
我听着二舅说起他学艺的时候那些有趣的事儿,半个晚上,都合不拢嘴。
十二点过,我就有些瞌睡了,打了两个哈欠,就说要去睡觉,起身正要走,却被二舅一把给拽了回来。
“娃儿,你陪我坐在这儿,你爸妈都出去了,今儿家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惊,大晚上的,我爸妈出去干啥了?二舅今儿总觉得有些不太正常,究竟是发生了啥事儿?
“二舅,我真得睡觉了,不然,明儿非得睡到日上三竿不可!”
“只怕你这一睡,就不是日上三竿那么简单了,听二舅的话,陪我坐着!”
二舅这话说的很认真,我完全没办法理解二舅的用意,不过,还是硬撑着,点了点头,又重新坐了下来。
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我困得厉害,几次都差点儿睡了去,可是又被二舅给掐醒了。
一直持续了一个钟头,二舅突然蹭的一下子跳了起来,也不晓得啥时候二舅手里多了一把桃木剑,一脸凝重的模样望着门口,双手把我给护在身后。
“娃儿,一会儿你躲在我后面千万别出来,遇上啥事儿,二舅给你顶着!”
二舅说了句,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阴风阵阵吹来,就算是呆在屋子里,我也觉得有些背脊发凉。
我看见二舅取出一张巴掌大小的黄纸,咬破自个儿的手指,在黄纸上画了一个我看不懂得符,而后,穿在了桃木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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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2024-10-24 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