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她顶着克夫的恶名,嫁给同样克妻,并从心底里看轻她的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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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云城无人不知,冯家二小姐命硬,克死两个相公。

一嫁李家,嫁妆五十担,花轿刚出门,李家郎从马上摔下来,死了,花轿只能回门。

二嫁张府,嫁妆八十担,新郎不敢上门接亲,媒婆直接把人送到张府,张家郎举脚跨出门槛,门匾砸下来,当场死亡,花轿回头。

冯家只好添了嫁妆,一百零八担的嫁妆,把冯二小姐嫁到永都城梅府。

听闻,梅家大公子,也是克死了两个妻子,不,是两个妻子,两个孩子。

1.

梅冯两家联姻,啼笑皆非,冯婳芷的花轿,两年三抬,甚至有人摆起赌局,赌冯婳芷花轿再回头。

那日冯婳芷的花轿从幽云城抬到永都城,从新娘子到抬嫁妆的家仆,无一不捏着一口气不敢粗喘,直到顺利拜堂,送新娘子进了洞房,这才松了口气。

果真是硬硬相碰,才有活路,只是这梅府,往后就有趣了。

冯婳芷端坐在喜床上,紧张又羞怯,直到眼底出现一双喜鞋,她的心都要跳到嗓眼口处了。

出嫁前,母亲跟她说,“婳芷,这梅玄虽说是死了两位夫人,可他年纪不大,只比你年长四岁,梅府是大户人家,你嫁过去,见了人要大方点,别露着小家子气。”

冯婳芷当时挽着冯夫人的手,“娘,我能不能不嫁,都死了两个妻子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好姻缘。”

冯夫人当即推开冯婳芷,“说什么胡话,方圆百里都没人敢娶你了,就是梅府这门亲事,媒婆不知费了多少口舌,你还敢挑三拣四的。”

“那还不是你塞的那个红包够厚,反正我不嫁,这个花轿我不会上的,那个梅玄,谁知道是不是杀人狂魔。”冯婳芷咬着牙,恨恨的说。

冯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全用上,最后还拉着弟妹来说情,说她若是不嫁,会连累着老冯家一辈子都要背着命硬的恶名。

老冯家那些没嫁娶的堂兄妹那么多,一辈子都要栽在冯婳芷的手上了。

冯婳芷说不过冯夫人,只好同意了这门亲子,冯夫人破涕为笑,“婳芷,这回你不但要成亲,你还要顺顺利利的进梅府,入洞房,不能再坐回头花轿了。”

冯婳芷噙着泪目瞪一眼冯夫人,“娘,这能怨我吗,你都给我找的什么人家,那李郎从小病弱,不会骑马他学什么骑马接亲,那张郎更可笑了,明明是张家的工匠做工不仔细,他自家的门匾摔下来,也能怨我,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冯夫人陪了笑意,“婳芷不委屈,这次不会了,那梅玄命硬得很,听说梅玄的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了,他躲过了一劫,活了下来,他母亲没活过来,这不,他两个夫人也是……”

冯夫人没有说下去,冯婳芷眼巴巴的望着冯夫人,“娘,这么命硬的人,你就不怕我这一嫁过去,也没了活路吗?”

冯夫人愣了下,“丫头,我们,我们不信那个。”

冯婳芷紧紧的攥着喜服,梅玄在他跟前站了站,并没有揭开喜帕,只是在她旁边坐下。

“坦白说,这门亲事非我意,去年我夫人去世,我就没打算再娶妻了,若不是奶奶天天催着,那天媒婆把你说得那么合适,我才同意的,以后,我们就各过各的,我去锦绣坊住下,你做你的梅少夫人。”

“不是,你,你什么意思?”冯婳芷没想到,新婚之夜,自己的相公竟跟自己说这么淡薄的话。

梅玄轻笑,“你不是也嫁了三次吗,别在我跟前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不吃这套的,你贪我梅府荣华富贵,给你便是,做人要见好就收。”

冯婳芷憋红着脸,“不是,梅,梅玄,你这话什么意思?”

梅玄起身,往新房外面走出去。

“那日来说媒的宁婆子说得清清楚楚,冯家二姑娘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怕晦气的,只要以后日子丰足,便够了,难道你不知道,那日订亲,奶奶就给了三个商铺你们冯家了,就你那一百零八担嫁妆,还不及一个商铺的冰山一角,你知足吧!”

冯婳芷又气又恼的扯下喜帕,一屋子的丫头面目发青,不敢喘气,“都出去,你们都出去!”

“是!”丫环们慌忙退下。

“挽月,回来!”冯婳芷把她的陪嫁丫环叫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个,二小姐,夫人不让奴婢说啊!”挽月低着头,虽慑,却也不畏,挽月原是冯夫人屋里的丫环,不知怎的,冯夫人突然就让挽月陪她嫁来梅府。

从前在冯府,挽月就看没把冯婳芷当小姐看,她原也生活富足的,后来家败,是冯德把她买回来的。

冯夫人怕冯德看上挽月,把她留在眼皮底下侍奉。

冯婳芷冷瞪一眼挽月,“挽月,你最好想清楚,现在是在梅府,不是在冯府,你过得好不好,可不是我娘说了算。”

挽月怔忡了一下,才不情愿的说,“二小姐,是这样的,你成亲之前,俊公子已经说了陈员外家女儿这门亲事,可陈家嫌弃我们冯府小门小户的,夫人就想着攀上梅府这高枝,梅府给的三间商铺,其实在幽云城地段最好的那一间,已经拿去给陈家姑娘下聘了。”

“所以,我娘让我嫁,并不是怕什么冯家背上恶名,是怕她的儿子娶不上好媳妇了。”

冯婳芷盯着挽月看了良久,忽的冷笑一下,“那你呢,娘给了你什么条件,你愿意陪我嫁过来的?”

挽月讪然,“二小姐,你别误会,奴婢是真心实意陪你嫁过来的,只是奴婢没想到,梅公子,不,姑爷他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是谁欺人太甚,是我们吧,娘这么做,就没想过,我在梅府,能好好过日子的,她怎么到头来,都不会为我着想的。”冯婳芷说着,目光灼红,“你出去吧,让我静静。”

“二小姐,夫人她很疼惜你的,夫人……”

“出去!”冯婳芷咆哮着,望着那对摇曳的红烛,惨白的笑着。

2.

冯德是做小本生意的,冯夫人陪着他吃着苦头过来,生了第一个女儿冯蓉芷,冯德生意忽然好了很多,日子也慢慢过得富足起来,他们夫妇把这归功于冯蓉芷身上,对冯蓉芷很是溺爱。

后来冯夫人怀着冯婳芷时,冯德跟手底下一个女长工好上了,珠胎暗结。

冯德说,如果冯夫人生的是儿子,他就把那个长工打发了,如果冯夫人生的是女儿,就把长工纳进门。

冯婳芷满月的时候,冯德就把那个长工纳进门了,冯夫人心里一直有根刺,哪怕最后她还是给冯德生了个儿子,可一看到兰姨娘,她就恨冯婳芷,怎么是个女儿胎。

其实冯婳芷前两门亲事,都是冯夫人一手包办下来的。

哪怕李郎从小病弱,可李府出的聘礼,可是大手笔,那张府的郎哥,也是跛脚的,这些,冯夫人从没跟冯婳芷说起过。

冯婳芷一个人去了锦绣坊,锦绣坊是永都城最大的绣坊,光是帮着永绣坊干活的绣女,都占了半个永都城。

冯婳芷没见过梅玄,但从店里的伙计口中便知,那个身着玄衣,五官挺正,温雅的男子便是梅大公子梅玄。

冯婳芷走进锦绣坊,在梅玄身侧拿起一块苏绣,那是一对鸳鸯戏水图,用的是直绣,简单直接。

一个伙计走过来,“这位姑娘,想买点什么?”

“我初到永都城,听闻锦绣坊的绣品独绝天下,如今一看,不过如此。”冯婳芷漫不经心的说着,“就凭这幅鸳鸯戏水,有其形而未有其神,像却不像。”

“哟,姑娘,瞧你这话说得,还是行家,我们锦绣坊的绣品,可从没有人像这么挑刺的,一分价格一分货,就看姑娘想出多少银子买绣品了。”伙计谦和的说着,“姑娘请往这边移步,这边是苏绣,这边是蜀绣,不是我夸口,我们锦绣坊的蜀绣,可是进过皇宫的,这东西还真编不出来。”

冯婳芷顺起一幅富贵开花,这蜀绣的针法很讲究的,锦帛作绣,原本就比素绢要难很多,不得不承认,这富贵开花,不管是在针法上,还是花容上,都是极好的。

见冯芷看得出神,伙计得意的说,“姑娘,这蜀绣不错吧,这闵绣娘可是我们绣坊的招牌。”

“原来如此!”冯婳芷挑了挑眉,“这蜀绣的确挺好的,不过,还能更好一些。”

伙计不乐意了,“姑娘,你这就是往鸡蛋里挑石子了,放眼望去,别说永都城,就是到了京城去,闵绣娘的绣品也是上得了台面的,你这空口白话的,可不能这般尖酸刻薄,故意糟蹋别人的心血。”

冯婳芷瞟一眼梅玄,故意的说,“原来这么大的锦绣坊,只听得进去奉承的话,我说几句真话,就成了尖酸刻薄了。”

梅玄走到冯婳芷跟前,拱手作揖,“姑娘,在下梅玄,是这家绣坊的掌柜,刚才伙计说话粗糙了些,姑娘不要放心上。”

冯婳芷双手背负,恣意而笑,“我才不跟一个小伙计计较,显得我小气了。”

“那是,那是!”梅玄端详一下刚才那幅富贵开花,“刚才姑娘说的话,我也听了一些,既然姑娘说得那么好,又瞧不上锦绣坊的绣品,请姑娘指点一二。”

冯婳芷偷偷打量一睛梅玄,心里似乎有些莫名的得意,“指点不敢,你们的绣品都是进了皇宫的,我这一个小姑娘,眼拙,不识货,怎敢在你们面前故弄玄虚。”

梅玄掩嘴轻笑,“姑娘,刚才伙计跟你说的那些,只是面子上的话,你就不用拿来寒碜我,请姑娘不吝赐教。”

“那我,就说个一二。”冯婳芷装作忖思一翻,“就拿这花开富贵图来说,形态花容,针法,都用得挺好的,一看就知道,这绣娘没有十年,也有八年的细钻绣法,只是,如果在这上面,再添些散针法,浓淡相宜,更能让整幅绣品饱和一些,视觉上的错落,会更有立体感,真实感,而你们这个,就好比从一幅画勾勒下来,失了些生气。”

梅玄露着欣赏的目光,“姑娘所说不假,道理我也懂,可闵绣娘说,散针法入门容易,精通却很难,闵绣娘也试过姑娘说的那样绣法,拿捏不好,糟蹋了原来的绣品。”

冯婳芷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当初冯德举家从南阳搬到幽云城,经过安阳县时,遇到江婆子,江婆子当年有一手绝活,人称天下第一针。

可江婆子心高气盛,不想把这绝活传给外人,无儿无女的她,临老了,却越发地想把这手艺活传下去。

江婆子看中了冯婳芷,冯夫人二话不说,高高兴兴地把年仅六岁的冯婳芷留了下来,给江婆子守老送终。

九年前,江婆子去世,十五岁的冯婳芷才回到了冯家。

冯夫人起初想给冯婳芷开个绣坊的,可冯婳芷不喜欢抛头露脸,骗冯夫人,她学无所成,冯夫人生气了几日,就打起给冯婳芷说亲的事。

那会冯蓉芷还没嫁人,冯蓉芷是在冯婳芷与李郎成亲不成后,才嫁的,冯夫人不肯归还李家的聘礼,说什么李家败坏了冯婳芷的名声,往后还能不能嫁出去,也说不准。

说起冯李两家争聘礼,幽云城的人还指着冯家的脊骨笑话,冯婳芷命硬克夫,冯家贪得无厌。

冯夫人还不是转头,把这些聘礼如数转做冯蓉芷的嫁妆,风风光光地办了喜事。

想到这些,冯婳芷目光黯然,梅玄愣了下,“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是想起一些往事罢了。”冯婳芷婉笑,“梅公子若不介意,我可以试试?”

“当然,我是求才若渴。”梅玄双手摊开,爽朗的笑着,“姑娘,请随我来。”

看着梅玄的笑容,冯婳芷突然就有些鼻子泛酸,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笑过的,父亲只把心思放在生意上,要不就是跟弟弟姐姐聊天,她见父亲的面,十七年来,十个手指都数得过去了,而母亲,从来准备新东西,也没有她那一份。

冯府养五六个丫环,而她身边却连一个使唤的人都没有,所以冯婳芷着实想不明白,挽月怎么会陪自己嫁过来的。

若真要说这个家谁对自己有一丝关心,那应该是姨娘吧。

梅玄把冯婳芷带到绣室,跟闵绣娘大致说了一下他的意思,闵绣娘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

闵绣娘打量一下冯婳芷,温笑的说,“姑娘,话可别说得太早,我作绣二十几年,难道还不如你一个小丫头?”

“不敢,不过,术业有专攻罢了。”冯婳芷回之一笑,“不如,就拿闵绣娘这幅花开富贵试试,如何?”

“那我就等着开开眼界了。”闵绣娘慈软的说着,她本身就是温慈的人,不过就当是看冯婳芷做出戏话,逗乐一下就罢了,没抱什么心思。

冯婳芷寻了个地方坐下,轻车熟路地绣起来,她认真做绣的样子,跟旁人有些不同,梅玄看到这些绣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绣着,已经成了养家糊口的活儿。

而冯婳芷似乎是目中有光,她看着手上的绣品,一点点的改变起来,眉眼宽笑。

绣到一半,刚才在看戏的闵绣娘,突然凑近冯婳芷,看着她手指起落,针法娴熟,那牡丹花似乎活了过来,层叠相错,犹如眼前是一朵活实实的花朵。

冯婳芷收针,把绣品递给闵绣娘,“闵绣娘,这个你觉得如何?”

“好,好,甚好,真的,很好。”闵绣娘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幅绣,感叹道,“姑娘这手法,颇有当年江婆子的影子,我还是姑娘那会,有幸见过江婆子与人比赛,绣的一件龙凤嫁衣,那凤凰远远看着,就跟真的一样。”

冯婳芷轻笑,“不巧,我有幸跟江婆子学了几年。”

“怪不得,我这老婆子认输了。”闵绣娘欣喜的笑着,她突然拉过冯婳芷的手,“姑娘,我正在做一幅百子千孙图,你能不能与我一同完成?”

冯婳芷高兴的笑着,转头看着梅玄,“这个,就得问梅公子的意思了?”

梅玄双手背负,他端倪一翻冯婳芷,意味深长的说,“姑娘,不如陪我用个早饭,我们边吃边聊。”

“那就有劳梅公子了。”

3.

梅玄领着冯婳芷到酒肆的厢房,他倒了杯酒递给冯婳芷,“喝点吗?”

“不,我不会喝酒。”冯婳芷说着,顺意说了句,“梅公子早饭还没用,就喝酒,会伤身体的。”

梅玄举着的酒杯,刚放到嘴边,突然就笑了笑,把酒放下,“姑娘说得是,不知怎么称呼姑娘?”

冯婳芷愣了愣,“我,梅公子唤我江婳便行。”

梅玄轻轻点点头,“江姑娘,刚才你进锦绣坊就说过,你刚从外地来永都城,恕我冒昧,我瞧着你刚才那一席话,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你想留在锦绣坊做事?”

其实起初冯婳芷并没想过在锦绣坊做事的,她原意只是想与梅玄重新认识,解开他对自己的误会,可是闵绣娘一说,她就觉得,挺好的。

“不知梅公子可愿意收留我。”

“我说过了,我是求才若渴。”梅玄说着,双手托着下巴,打趣地说,“可我锦绣坊是清白生意,我们梅家也不含糊,姑娘是什么身份,总得跟我说清楚。”

冯婳芷眉心轻轻皱下,忖思了一会,“那当然,我是在永都城寻亲的,刚才在绣室我也说了,我跟着江婆子学做绣,其实在我六岁的时候,我就是在江婆子身边长大的了,最近江婆子去世,我才想起寻自己的亲人,不过天下这么大,我也没个头绪,就想着,先在永都城安定下来,攒了些钱,再另想法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果然男子天性会怜悯人的,梅玄听到冯婳芷这么一说,看她的目光也温和了许多,“那行吧,你先留下,以后你想走再说,又或者,我经常四处跑的,也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冯婳芷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这事就不劳烦梅公子了,梅公子愿意收留我,已经是对我很大的帮助了,我以茶代酒,谢谢梅公子。”

梅玄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那你住哪?”

“哦,我有地方住,我,与我一起的还有一位夫人,我有地方住。”冯婳芷搪塞过去,“不过,我还有别的事,可能不能长时间,按点到锦绣坊,这点希望梅公子通融一下。”

“没事,你随来随走,最近朱员外给朱老太太贺寿,订了一幅百子千孙图,你暂时只需要帮着闵绣娘把这活做好就行了,若真要让你像她们那样仿绣,那是浪费了。”

梅玄不经意的抬目,看到冯婳芷目光躲闪,他轻啖口茶,缓思着,心里还想着,眼前这姑娘,会不会连住地方也没有?

4.

冯婳芷跟闵绣娘埋头做绣,一时认真了些,误了时辰,傍晚时分,闵绣娘才匆匆的走了,“江姑娘,明日再绣了,这也不急,你看,我把你都拖到这会了,快走吧!”

“我不着急,闵绣娘,你先走!”冯婳芷着实是不想回去,新婚夜,梅玄就搬来锦绣坊住。

今天一早,梅老夫人就找她去,好说歹说的,磨了她一个时辰,这又是她的错,梅老夫偏说她留不住梅玄,这老婆子,她惹不起,还躲得起的。

“怎么还不走?”梅玄看到绣室里还有灯,他就过来,看到冯婳芷在认真做绣,她的倩影映在地上,不禁让他想起青梅竹马的原配妻子,仿佛那是很久远的事了,妻子在灯下给孩子做衣裳,可那孩子跟妻子,都再也没醒过来了。

妻子以前常跟他说,“阿玄,如果有一天我比你走得早,你一定要好好爱自己,找一个你爱的人,好好过日子,不要想我。”

梅玄听妻子的话,续了弦,第二任妻子是奶奶选的,有些任性娇纵,但日子也能过,谁曾想,她还是没逃过那死劫。

梅玄轻叹口气,转身想走,又回过头来,大大方方的进了绣室。

冯婳芷看到梅玄的过来,她惊得跳了一下,“梅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梅玄走近那幅绣品看了看,的确经过加工,整幅绣品看上去,都有生气了,“我看到这边还有灯,就过来看看了,你怎么还没走。”

冯婳芷婉笑, 继续低头做绣,“太久没做绣了,有些上瘾了。”

两人没有再说话, 绣室安静得连两人的呼吸声都听得到,冯婳芷愣思一下,漫不经心的说,“听说,梅公子晚上是住在这里的,可昨天不是梅公子大婚吗,怎么丢下新娘子,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住锦绣坊了,这不合适吧?”

“你不是刚来永都城吗,什么都清楚?”

冯婳芷扭头,冲着梅玄轻佻嘴角浅笑,“那梅府的婚宴办得那么隆重,想不知道也不行啊!”

“也是!”梅玄失笑,像是跟冯婳芷说,也像是跟自己说,他拿了张椅子在冯婳芷旁边坐下,轻叹口气,“那你猜猜我为什么会娶冯姑娘的?”

冯婳芷心里咯噔一下,梅玄唤她冯姑娘,不是夫人,不是婳芷,是冯姑娘,在他心里,她从来不算他的妻子。

冯婳芷故作轻松,“谁猜得到你梅大公子的心思,只听说,那冯姑娘,从幽云城嫁来永都城,孤身只影的,也着实不容易。”

“呵,她不容易,她巴不得倚上梅家这棵大树,那贪得无厌的人,是不能纵容的。”梅玄冷笑着说。

“啊!”冯婳芷倒穿的针,结结实实的扎进手指上,痛得她呛泪。

梅玄拿起冯婳芷的手,关切地问,“没事吧,怎么那么不小心?”

“没事,不小心扎了一下。”两人同时抬头,四目相对 冯婳芷霎时羞怯地把手抽回来。

梅玄尴尬地扯丝笑意,“江姑娘,不好意思。”

“没,没事。”冯婳芷咽口口水,淡定了一些,“梅公子既然娶了冯姑娘,为何还这么说她?”

梅玄把目光收回,微微垂着,“这么跟你说吧,我前面娶了两位妻子,可都是死于难产,孩子妇人,都保不住,我不想再续弦娶妻的,奶奶催得急,所以,为了安她老人家的心,我才同意又娶一门妻,可我想过了,不管我娶的是谁,我都只会以礼相待,我不想再让任何姑娘替我受生产的苦了。”

冯婳芷记得母亲说过,梅玄的母亲也是难产而死的,这么说来,他身边最重要的女子,都跨不过生孩子那一关,她看着眼前这个失意的男子,突然就心疼他了。

冯婳芷缓口气,“可是,这么做,不管你娶的是谁,要她守一辈子的活寡,对她都不公平。”

“所以,当我听到媒人说,冯家二小姐,不介意我丧了两房妻子,主要聘礼足够的体面,就欢欢喜喜地嫁过来了,这还不简单,用钱能解决的事,我就选了这个冯姑娘。”

冯婳芷吃笑,强忍着心里的委屈,怪不得梅玄这么轻看她,原来,母亲是这么给她说亲的,“梅公子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并非冯姑娘的原意,她也许也不知道媒婆是这么说的。”

“江姑娘,你把人心想得太清白了。”梅玄望着冯婳芷,眼里透着不屑之意,“那天我奶奶就跟媒婆说清楚了,用三间商铺做为聘礼,谁知过不了几天,媒婆又上门,说冯姑娘想嫁得体面一些,又在原来的礼单上,点着名添了聘礼,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我还真没见过。”

冯婳芷心里哆嗦着,“既然这样,梅公子那么瞧不起这位冯姑娘,为何还要娶她?”

梅玄沉凝许久,从嘴皮子飘出一句话,“她要我就给,给她越多,我对她就再也没愧疚了。”

“所以,梅公子的意思是,打算让冯姑娘守一辈子的活寡了?”冯婳芷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语调说出这句话的。

梅玄却不以为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冯婳芷心里五味杂陈,她硬生生地挤出一句话,“人有七情六欲,梅公子不跟冯姑娘相处过,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喜欢她呢?”

“呵,像她那样的人,我见得多了,见好不收,我怎么会喜欢那样的姑娘。”梅玄笑得清浅,不留一丝退路。

冯婳芷看着这个男子,心里卷着重重的哀怨,也许是替自己抱不值,也许是怨母亲,也许,是怨梅玄。

可终究,是自己命中无福,她从心底渴求亲情,一昧的迎合母亲的要求,可最后自己得到了什么。

少时无父惜,青年无夫疼,老来无子从,孤独终老,还要落下恶名,是这样吗?

5.

冯婳芷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梅府的,只是,她刚进去,就被苏妈挡住了去路,“少夫人,听说你从白天出去到现在了,我们梅府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没点教养,任你早出晚归的。”

苏妈是梅老夫人跟前的妈妈,苏妈妈大概也能代表梅老夫人,冯婳芷终于知道,为什么梅老夫人这么不喜欢她了,原来是母亲狮子大开口,一而再索要聘礼的。

冯婳芷软了语调,“苏妈,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苏妈妈冷哼一声,“不是苏妈我不提醒你,当初若不是大公子执意要娶你,那排着队进梅府的姑娘,从城南排到城北,既然大公子选了你,你就应该惜福了,梅府待你算是好的了,你想要的体面,都给足了。”

“知道了!”冯婳芷认软服从,苏妈的脸才有了些嘚瑟的笑意。

“快回去休息吧,明日早点去给老夫人请安,苏妈可是替你说了不少好话的了,若不然,老夫人都会让你去祠堂跪着了。”

冯婳芷一夜没眠,梅玄的话,像绵绵的细针扎在她的心窝上,见好不收,贪得无厌。

可一想到梅玄对着她笑,她心思飘忽了,她对这个温儒的男子,似乎有些心疼,又有些心动。

完结篇:

三嫁2,传闻她克夫,相公新婚夜把她丢下,她换个身份,又黏上了

往期完结:

良缘:为替母亲报恩,我嫁给大户人家的痴儿,傻人有傻福

《和亲1》我是大齐钦定的太子妃,为了和平,自愿请旨,远嫁和亲

和亲:我是大周朝最受宠的公主,在父王丧期,被驸马亲手送去和亲

作者:白梦,90全职宝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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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2025-04-07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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